一份尘封的苏联检察院司法复查档案,记录着5810起反苏维埃鼓动宣传活动案件。当我们翻开档案里的几页,那些小人物的命运碎片,正无声诉说着那个时代的压抑与恐惧。
敖德萨的设计工程师利波夫,只是说了句大实话。1948年,他在给弟弟的明信片里吐槽,报纸上天天说人民生活改善,可商店里压根没东西可买。1952年,他又匿名给《真理报》写信,直言不讳批评现实、领导人还有国家安全委员会的工作。就因为这几句心里话,1953年3月,他被定罪判刑。
北奥塞梯的石油工人萨普诺夫,是个共青团员,却因为几句“无心之言”栽了跟头。1953年3月,收音机里播报斯大林生病的消息,有同事当场哭了,他却随口打趣:“这有什么,生病了换个人接班不就行了。”他还跟同学说:“不就是快死了吗,谁最后都得走这一遭。”这番话传到了有关部门耳朵里,没过多久,他就被送上了审判席。
莫斯科的钳工卡尔波夫,看不惯报纸上的“假大空”。1952年,他抱怨国家报刊尽报好收成,可工厂食堂的伙食差得离谱;跟领导吵架时,他吐槽制度不合理、工资太低,还说资本主义国家的生活比这强多了。这些牢骚话,成了给他定罪的铁证,1953年4月,他锒铛入狱。
雅罗斯拉夫尔州的犹太医生库利比斯,因为敢说真话,落了个悲惨下场。他经常收听“美国之音”,直言不讳赞美美国人的生活;他还犀利点评苏联宪法,说制定宪法的50个人里,23个被枪决,7个自杀,剩下的要么服苦役,要么靠边站,最后就剩领袖一个人。他甚至预言,苏维埃政权会像罗曼诺夫王朝一样被推翻。这番话彻底触了霉头,1953年3月,他被判刑。
梁赞州的工人维斯捷尼乌斯,更算是无妄之灾。1952年10月的一天,他喝醉酒神志不清,嘴上骂骂咧咧,还把黄瓜扔向领导人肖像,嚷嚷着要把肖像撕了。就因为这顿酒后失态,1953年3月,他被定罪。
契卡洛夫市的马车运货工博伊图什,曾是苏共党员,还当过德军俘虏。1947到1952年那几年,他总念叨集体农庄的不好,说庄员们干得多、拿得少,还直言在德国生活比在这儿强。这些话成了他的“罪证”,1953年3月,他也没能逃过判刑的结局。
这些普普通通的人,只是说了几句心里话、发了几句牢骚,就被贴上“反苏维埃”的标签,人生从此坠入深渊。这份档案里的字字句句,都是“因言获罪”最真实的写照,也让我们看见小人物在强权之下的无力与悲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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